一连好几天,凌寒对她一直都没有好脸色,动不动就对她甩脸子,郑意然猜测估计那晚的事情惹到他了,但她现在是有宋锵玉万事足,对此也不放在心上,只要宋锵玉对她好就行了。

    但郑意然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,抓心挠肝的,那就是宋锵玉为什么那么抠,她也曾私底下问过福伯,但福伯说了,他家少爷不是抠,只是最近府中的银两用在其他地方了,她也知道福伯爱面子,不说实话也正常,没钱就没钱,承认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。

    郑意然逮着机会问凌寒,凌寒收起往日里对她的冷嘲暗讽,一脸凝重,“没想到他竟自己一个人抗下了所有,别看阿玉家大业大,其实身上没有几个子,只是平日里他爱面子,总是习惯把苦往自己心里咽,所以他一般不会轻易以柔弱示人,……。”

    郑意然有些急了,这凌寒贼啰嗦,唠叨老半天了还没说到点子上,前面一大堆废话都是在渲染宋锵玉如何惨,如何可怜,如何爱面子,但她也不敢吼他,生怕她一吼他就撂手走人。

    “他七岁那年家中没落,还欠了不少债,这些年他都把钱用来还债了,至今还没还完。”

    郑意然心中信了大半,洗衣的婆子也提过这件事,他的青梅便是在他落魄的时候离开他的。

    凌寒生怕她不信,极力证言:“别的府中骷髅都是有月银的,宋府是不是没有?”

    郑意然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他平日里生活是不是特别俭朴?”

    是又不是,平日里他的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,但衣服穿烂了都舍不得扔,随手便可拿出一叠破洞的旧衣服,这应该也算俭朴,郑意然再次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他平日里是不是多花点银子就心疼的要紧?”

    上次在客栈,她就花了一百两的银子,他就追着屁股让她还,还有她撒娇央求他买的小马驹他也没有答应,这应该也算,郑意然果断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凌寒面上不显,内心大震,他胡编乱造的竟然都说到点子上了,宋锵玉呀宋锵玉,装的倒挺像那么回事的,看看把小骷髅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郑意然掏出帕子拭了拭眼眶,“没想到阿玉身世那么坎坷,阿寒,放心吧,我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的。”

    凌寒有些心虚,他有什么不放心的,他不放心的是宋锵玉知道实情后会不会把他府给轰了。

    翌日,霍山和一位不知名的好友来凌府拜访,郑意然和府中的小丫鬟玩的正欢,因此也无暇顾及谁来了,昨夜只听闻宋锵玉说有好友来拜访。

    霍山来的时候她正在凌府的空地上放风筝,“依依,高些、再高些。”

    霍山和任南刚好路过瞥见这一幕,“这便是阿玉这次带来的小骷髅,听说宠的不像话。”

    任南神色淡淡的在郑意然的身上的巡视一遍,随即收回目光,低语道:“原来是她。”

    霍山拍了拍好友,“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任南敛神低声道:“没事,就是觉得阿玉带回的骷髅跟我一旧友长的有些像。”

    霍山闻及他的话悠然而笑,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郑意然,“就一副空壳子,你能看出什么?”

    骷髅他见多了,不都一个样?因此对这骷髅也没什么好奇之心,在他看来自家好友对这骷髅估计也是一时兴起,逗逗玩玩而已,玩腻了便会丢弃,况且今日他们还有正事要谈,犯不着为一具骷髅耽误正事,“好了,阿玉还在等着我们,再看下去,阿玉就该不开心了。”

    任南应声了,但脚却半步不挪,目光还停留在那拽着风筝线的骷髅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