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锵玉让他盯着梁毅他便一步不离的跟着他,生怕辜负了好友对他的信任。

    而亭子中的宋锵玉表面看起来并无异样,却频频失神,一旁的霍山看不过眼,“阿玉,你也太不够意思了,迟到不说,现在还心不在焉,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在想女人?”

    宋锵玉把玩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,云淡风轻的瞥了他一眼,“嗯,在想女人,怎么,我不能想?总好过你整日想马。”

    霍山一噎,说的好像也是这个道理,他爹也是整日这样数落他的,但他还是想为自己的小马驹辩驳一下,“小马驹很可爱的。”

    宋锵玉眸光向不远处的茅草屋处掠过,随口应了声:“嗯,是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终于有人肯定他的小马驹了,霍山激动的上前拽住他的手,“阿玉,你真好。”

    宋锵玉一点点的掰开他的手,面上有些难看,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,要不是和他们相识多年,他都以为他们是断袖了。

    茅屋中的郑意然蹲在地上缓和了下情绪,屋内除了老鼠窸窸窣窣的吱叫声,剩下的便是她的抽泣声。屋外一片欢声笑语,郑意然眼眶有些酸涩,她想家了,在原世界她虽然没有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但她有一群陪她苦、陪她乐的好友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无助的在屋中徘徊。

    屋内是有小道通往外面的,郑意然想着与其在屋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出去逛散散心。

    曲径通幽,这道通向的是一片竹林,风吹竹叶,簌簌声响,脚上一层厚厚的落叶,如同踩在棉花上,别说,出来一趟,抬头看云卷叶落,欣赏落日余晖,环视苍翠竹海,心情真好不少。本想原路返回,但一路上被这美景迷了眼,哪里记得回去的路。

    天渐渐黑了,郑意然索性寻了一处破屋落脚,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生火借以驱散自己身体和深处的寒意。入夜百兽渐行,开始出来觅食,狼嚎声、虫叫声、鸟叫声不断,郑意然慢慢收紧身子,她在跟自己打赌,如果宋锵玉没有出来找她,那她郑意然从此就对宋锵玉死心,反之,如果宋锵玉出来找她,那她这辈子必然对他不离不弃。她也知道自己任性,但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在宋锵玉心里的地位。

    等了又等,始终不见宋锵玉的身影,郑意然心一点点沉下去,失望之余却忍不住为他找借口,也许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,又或者是他早就出来找她了,只是找的方向不对而已。

    时间慢慢流逝,柴火渐渐熄灭,正如她晦暗不明的心绪,郑意然心下有了定论,或许她对他真的是无关紧要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前

    宋锵玉无心再与他们交谈,便借故离开了,主要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还待在屋里的人。

    “她待在里边还没出来?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又盯梁毅又盯郑意然,可没见有人出来过。”这郑意然到底是何方神圣,值得自家好友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?

    这么久还没出来闹,这着实不像她的性子,宋锵玉有些担忧,“我进去看看,可能是使小性子了。”

    没打她没让她干活,晚上还能睡在床榻上,早上睡到自然醒,还使小性子,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难伺候的骷髅。但接下来宋锵玉的举止更是出乎他的意料,宋锵玉行至门前,轻轻的往门上叩,语气再温柔不过了,平日里他可没这个待遇。

    “阿意,快出来,再不出来我就自己回去了,不要你了。”

    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,宋锵玉继续自说自话,“阿意,别闹了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凌寒实在是看不过眼了,自家好友莫名的卑微是怎么回事?不行,今天他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,他何时见过自家好友这副模样,“阿玉,要不我来?女人可不能惯,越惯就越刁蛮任性,越惯越会出事,你必须对她强硬一些,这样她才会听话。”

    宋锵玉嗤笑出声,“嗯,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至今还娶不到娘子了。”

    取笑谁呢,说的好像他自己有娘子一样,凌寒轻飘飘的出声提醒他,“谁还不是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