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霄与陈冬坐在走廊上,边吹着海风,边玩游戏。昨天暴雨倾盆如同世界末日,今天却是风和日丽,天空碧蓝如洗。

    “上午那会儿,可吓死我的。你说如果你问了那个,瘸子会说吗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余霄玩着手机。应泽就是一惯地戏弄他。但陈冬问的时候,另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窜,没准会呢。

    “这瘸子真是吧,难以琢磨。喜怒无常。你觉得他挺阴的时候,发现他挺人情味。当你觉得他有人情味的时候,发现他又是个畜生。”

    对于陈冬粗暴的总结,余霄居然无可反驳。

    “瘸子下午就要走,你要和他一起吗?”陈冬说。

    “现在还在假期间,我到哪儿都和他没关系。”余霄抱着手机说。

    理论是来讲,他是自由的。

    “如果瘸子让你和他一起走呢。”陈冬说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瘸........”余霄倏地闭嘴,被陈冬带着,瘸子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。下一刻,心里说上什么滋味。后悔,自责,还有点莫名的怜惜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一抬头,看到轮椅上的应泽。两只手交握在胸前,神情一惯的淡冷。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。余霄脑子里又嗡了声,像是起了场泥石流。沙石、泥土......夹杂着洪水,滚滚而下。

    总之乱七八糟,嗡嗡营营。

    “董事长。”余霄脱口而出,站了起来。都忘了应泽说过在外面不要叫他董事长这个事。

    他满脑子在哪个杂七杂八的声音中想,应泽站这儿多长时间了,从哪儿听到两人说话的。

    其实从哪儿听到都无所谓,没有比听到最后两个字,处境更差的。

    应泽在意自己的腿,特别是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这个并不小心眼的人,莫名在这个上有着让他无法理解的执着。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    “.....你要走了。”余霄话一出口,又后悔。但除了这句,他可真想不出别的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应泽没有过多表情。

    余霄惯性地接着说:“我......”

    “现在是节假日,你去哪儿都是你的自由。”应泽说。

    两人一问一答,不咸不淡。陈冬抱着手机,张着嘴看着两人。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两人之间那种绷紧而又微妙的关系,让他觉得有点紧张。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走?”余霄问。

    这次应泽没有回应,轮椅不着痕迹地从余霄身边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