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寓楼下花园的长椅上,何宁粤打着呵欠仰头靠上椅背,yAn光灰蒙蒙的不算刺眼。

    “早。”

    他昨天晚上打的电话,这来的也过于迟了点。接过咖啡放在腿边,他又点了一支烟。

    “你顺路捎带一下我吧,”裴殊摘了眼镜,r0Un1E着内眼角,“昨天小宇没回家,车没在,我的车在我爸妈那。”他一手抱一个儿子,走到了附近的幼托所,现在一步也不想动了。

    “大哥我早上不上班。”

    “我早上也不上啊,今天夜班。”

    那你这么早来跟我一起晒太yAn?

    何宁粤侧过脸看他,没有问出口。

    “你被绿上瘾了?”

    然后换了一句杀伤力更强的。

    裴殊推着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,易拉罐清脆的开启声后,他拎起咖啡啜饮几口。天生偏栗sE的发在晨光中格外浅亮,因此整个中学都被何宁粤嘲讽“头发h缺心眼”。他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就轴,还是被这种暗示扭曲了,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偏执地认定李玫宇。

    他侧身避让何宁粤吐出的烟雾,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还是落在你手里了吗?”他用下巴指指这个男人口袋露出的手机一角。

    何宁粤顺着对方的视线大致一瞥,“嗯”着应答的声音有些上扬。

    “上次是雀雀丢的,这次又是怎么弄来的?”

    “这次是我主动没收的。”

    裴殊发出一声蔑笑,“有什么区别,还不是要还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区别就是我没收之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”何宁粤感觉自己除了讲课,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句子,但就是卸货一样全倒出来了,“而且我这次做好了不还的觉悟。”

    说得一套一套的,裴殊都要信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觉悟就是突然跑来问我结扎手术有没有后遗症吗?”明明都是一起上到硕士的同门,谁b谁更懂啊?

    灭烟处的烟蒂苟延残喘着丝丝缕缕细雾。何宁粤拍去掌上的烟尘,又取了一根在额头轻戳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是虚张声势,”是冲动。他真正的觉悟是认认真真思考了半个月,思考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极端后果和他能解决的程度,“老男人,起码姿态还是要有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是被年轻人刺激了,”裴殊趁此反击,大有一副相互伤害的架势,“看起来老神在在的,其实慌成狗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怕约Pa0约出儿子来,”何宁粤叼着烟起身,“不来补个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