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五天点滴，南暮卡着国庆长假最后一天出了医院。拖了褚译的福，几天的医院生活不算难熬，每日的水果餐食都吃的还算不错，连换洗衣服都有特地去买新的。
南暮自认为这个情是承的过头了，更遑论在沈非臣面前，他还无条件无要求的帮了她。进退有度，没让她太为难，却也更是因为如此，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回报。
虽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，但是南暮自认为是给不了。
收拾好东西，褚译极其自然的拎在手里，瞧着南暮脸色红润了不少，笑了笑：“走吧，今天我的时间都空了出来，想吃什么，想去哪，我带你去。”
南暮讪笑，不为别的，因为她想到这几天的换洗衣服，褚译连内衣都有帮她准备，清一色的白色。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卫衣，再看褚译今天穿的也是白色的衬衫，心里说不上来的别扭。没先回答褚译这个话，而是道：“我微信转了你五千块，算上买衣服的钱应该是差不多，你得收，收了我再说我想吃什么。”
“好。”褚译掏出手机，点了收款。收完还将聊天的界面在她面前晃了晃，“好了，现在可以说了？想吃什么？”
还好还好，如果褚译不收，南暮还真怕这个人情还不了。
“我请你吃火锅吧，这几天在医院吃的太清淡，就想吃点重口的。”
“好。”
上了车，南暮坐上副驾驶，竟然还看到副驾驶上放着双粉色的兔子棉拖鞋，失笑出声，瞥了褚译一眼，语气多少娇了些：“我真是服了你了，怎么连拖鞋都有，你倒是会挑，这么少女。”
“平时见你你都喜欢穿高跟鞋，想着放双拖鞋，好歹在我车上坐着的时候你脚还能松快松快。”
“我习惯了，如果不是来医院，我还是会穿高跟鞋。”
褚译侧头，看着南暮。平时每次见她，她都是精致妆容，品味很好，穿的衣服虽不是什么奢侈牌子，但设计特别，托了她那张脸和那身白皮，穿在别人身上灾难的款式或者颜色，在她身上都是出奇的和谐。
第一次在美术馆见她，那么多人，还是一眼被她抓了眼球。那天，她穿了什么？褚译不自觉回想，嘴角上扬了些。
油画印花的方领长裙，袖子有些夸张，南暮就那么盘着头发，连耳饰都是夸张的大珍珠。脚上踩着一双墨绿色的缎面高跟鞋，极其高调的穿衣风格，一眼惊艳。
当时褚译一抬头，就看到了她，旁边的人都在眼里自动模糊，在南暮转头一瞬，四目相对。
那一刻，褚译品出了宿命二字的含义。
接触之后，她及其高调的穿衣风格和低调的性格又成了反差。眼前素面朝天，卫衣牛仔裤和运动鞋，倒成了他平时基本见不到的样子。
“你穿起卫衣来，倒像个孩子。”
“有吗？卫衣我一般都当居家服，在外头是不可能穿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南暮掰开副驾驶上头的镜子，照了照自己的脸，对镜一笑：“因为我总觉得我是中世纪的公主。”说完自己先乐了，朝着褚译笑的眼睛都弯了，“开玩笑开玩笑，我就是喜欢而已。”
车子发动，原本是朝着最近的海底捞，褚译不知道怎么想的，方向盘一转直接开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，将车停在车库，褚译道：“你在这里等我十五分钟，很快。”
南暮点点头，只当他是要上洗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