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海小魔头捂着脑袋,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的龙角有没有被打歪,这下子也顾不上了,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:“那是不是还没完工?”

    堂堂三公主想要一把合心意的剑,莫不是还得自己亲手捶打锻造?

    敖灼不禁后退两步,警惕道:“伯父,父王,先说好啊,我可没学过怎么当azj铁匠。”

    ——谁也没说让你去打铁啊!

    她这重点抓得太不像话,听得老父亲当azj即一口浊气喷出来,雪白的一把长须险些吹过了眉毛。

    “三弟,阿灼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南海龙王敖钦见势不妙,忙着拽过小侄女往身后藏。

    鲛人一族定居南海,歌喉曼妙,敖钦日复一日地听了千万年,性情很是被陶冶了一番,乃是四海龙王中最平和的一位。敖灼这么闹腾,这位二伯父也总是笑呵呵地看着,不仅不嫌弃,反而还挺乐见其成。

    “小孩子家家的,没见过听过的东西,自然也就不懂了。你和她较真做什么?”

    因担心自己一个人劝不住,敖钦眼角一抬,果断把旁边的北海龙王也拉下了水:“四azj弟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被三个兄长同时看过来的敖顺: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北海冰寒,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,他这个北海之主的脾气可一点也不温顺,年少时是三界数一数二的火爆刺头,让他的三个兄长大为头疼。如今是岁数和辈分都上去了,敖灼看着一个个还没长成的族中幼崽,终于知道要自持身份了,这才多少消停了点。

    或许也是因为如此,现在的敖顺看待将将成年的小侄女,总感觉像是在看从前的自己,连带着心里azj那杆秤也不知不觉偏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就对着敖润道:“三哥,阿灼是今日的寿星,你好好和她说不成吗?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看在她今日生辰的份上,”西海龙王指着躲在敖钦身后的小魔头,咬牙切齿地逼出一句,“你以为我光是嘴上说说就能算了?”

    那可不,您老人家哪次不是说了就算了?

    从没有被老父亲动过真格的敖灼实在是有恃无恐,从南海龙王的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,避开正在怒视她的亲爹,只看向东海龙王:“大伯父,这剑胚如何才能完工?”

    “放心,不用你去当铁匠。”

    分明是倾三海之奇珍方得的宝物,期间花费的心血不可估量,废去的材料更是难以数计,坏了不知道多少把,才最终得到这么一柄小小的剑胚。

    以至纯至刚的东海雷闪为敖灼淬剑两百年的敖广,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他只是招了招手,示意小侄女到他身边来,还难得说了句玩笑话哄她,这才继续道:“你收好了,纳入丹田,以龙珠日夜灌溉锤炼,不可有一时一刻的中断。待它彻底长成,自然就能与你契合,成为你的本命法器。”

    西海小公主眨了眨眼:“就如此简单么?”

    东海龙王不答,声音却突然凝成一线传入敖灼的识海,语不传六耳:“冰晶剔透无色,珠砂纯质无垢。以此二物铸成的剑,阿灼,你可知道最终为何会是红色?”

    敖灼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