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雅文学>修真仙侠>逃离大唐 >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诗
    三人想了很久,都没能有什么佳句,不由得都一起看向了我。

    “小子!别卖乖了。有什么绝世的好诗,快快吟来。翠喜,倒酒,小子,喝了这杯酒,你必须给我做首传世的诗来。”最先耐不住的是元万顷,这个胡人,学了那么多年的儒家的经典,儒家的精髓温良恭俭让,他是一点都没学会。

    我也不敢再卖关子了,从丫鬟手里接过小酒斗,将木斗里的新酒一口喝干。这个酒真是劣酒,酒不仅淡还有很浓的酒糟味。

    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留下的酒,在书房内踱了几步。抬头看了一眼晚来阴翳的天空,开口吟道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
    这首诗是大文豪白居易的《问刘十九》,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,却是千年的传世名作。

    屋内的三个男人,都大吸了一口凉气。他们的学识,让他们第一时间,就感觉自己确实是碰触到一首传世佳作。很巧,张大安刚刚做的诗“南园冬雨罢,西阁待客初。红炉醅绿酒,能饮一杯无?”中间有一句:能饮一杯无。我写的诗中,本就用了一句白居易的“绿蚁新醅酒”,现在组合在一起,到真的好像是我刚做出的一首新诗。

    “好一个鬼斧神工啊!如此组合,没有一个客字,却将主人待客的拳拳之情跃然纸上。卫星!好诗啊!”最先激动起来的竟然是张大安。“万顷,请恕老儿贪心了!我这辈子弃武从文,六岁起束发读书。诗做了六十多年,就有这一句能传世。这首诗我要窃为己有,反正我也活不久了。你一看就是个长寿的,可以多敲诈这小子几年。”

    呵呵,老坏人内讧了。张大安竟然捷足先登,抢在元万顷之前,将这首白居易的名诗,窃为己有。元万顷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,但是苦于这首诗的意境确实是张大安确立的,而且确实有一句是出自张大安之口,他也没了抢劫的借口。气的他用手指张大安:“大安公!尊翁不愧是出身瓦缸,抢劫的功夫,你学了个十足十。”

    元万顷提起了张大安的父亲张公瑾,我不由得暗暗担心,要知道国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先人的不是。可未曾想到,张大安听了元万顷的话是哈哈大笑,笑的老泪都流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万顷,谢谢你的恭维。我感觉自己很欣慰。我父亲死的早,秦伯伯看我身体单薄,就不许我再学武。我从小就听父辈们说起他们在瓦缸替天行道、劫富济贫。他们的刀头舔血的活法,让我羡慕了一辈子。感谢你的夸奖,感谢你说我骨子里和我父亲一样。”

    我的天啊,竟然这样也行啊?张大安很高兴被人说成是强盗。

    “尊翁,你口中的秦伯伯可是秦叔宝翼国公吗?”我到大唐广州快一年了,却没任何人和我说过少年时的偶像,要知道我可是听着隋唐演义长大的啊,书里的秦琼是我最喜欢的英雄。

    “呵呵,除了他,谁还配我称作秦伯伯。翼国公和我父亲一起在裴仁基手下共事,一起上了瓦缸,一起被王世充招揽,一起投唐。两人是生死的弟兄。小郎身在海外,是如何知道翼国公的?”张大安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的兴奋,这更是骚到了他的痒处,就问我是如何了解秦琼的。

    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是听隋唐演义演绎了解的,就搪塞道:“尊翁,我是在瓦子里听来的。秦叔宝两肋插刀,义气千秋。这样的人物,我深恨自己来晚了,不能得见三十六友的风采。”我眼光闪动,想起了评书里义气千秋的三十六友。

    “呵呵,那是瓦子里浑说的,哪有什么三十六友啊。不过秦伯伯两肋岔道是真的,那是我爹爹亲历的,是为了救单雄信,他们二人到了两肋庄,一条路是去秦伯伯家里的路,到家里只有五里,秦伯伯最孝,他已经在外征战五年,一直都未能回家探母。可为了营救单伯伯,还是连夜赶了三百里,却还是去晚了,到洛阳军营时,单伯伯已经被杀。”说道此事,张大安竟然也是老泪纵横,可见秦琼、单雄信这些人对他的一生影响是很大的。

    元万顷目光流转,问张大安道:“太宗收容了所有瓦缸旧将,为何独独杀了飞将,单雄信当年一支七十斤的马朔,万夫莫当,如此人才,太宗如何会放过啊。”

    “忌讳啊!自古勇将有几个是死在战场上的啊?单伯伯是死在李渊的命令下,李渊当年奉命征讨北周,杀了单伯伯的父亲单禹,单伯伯和他哥哥避祸二贤庄。隋末大乱,单伯伯上瓦缸投靠翟让。李渊奉命征讨二贤庄,又将单家一百多口老幼灭门。单伯伯投唐,李渊觉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单伯伯早晚会反,就叫世民先下手为强。徐世绩求情未成,自己切了股间的一块肉,喂给了单伯伯,说自己没忘当年义结金兰的誓言,答应照顾单伯伯的家小。我爹爹和秦伯伯赶到时,单伯伯已经人头落地了。。。。”张大安喝着酒为我们讲起了当年的旧事,故事里不仅有程咬金、翟让、王伯当、李密,还有裴行俨,那个万夫莫当的英雄。

    “尊翁,小子手里有一只黄玉狗,您可知道此物和裴家的旧事?”我一听张大安对裴仁基、裴行俨一家如数家珍,就赶快问他,知不知道黄玉狗的旧事。

    “此物在你的手里吗?”老人的眼里精光四射。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“小郎!老夫将不久于人世,你和我说实话,你和此物的渊源到底是如何?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,我死后到了阴曹地府,也好和裴哥哥说,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死的,他死的到底是值不值。”老人激动了起来,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。

    “小子就是偶然在家里的东园的一个树洞里得到的,其他的小子不知啊!”我十分后悔,怎么会问了这个蠢问题,看样子这个黄玉狗还真不是一个信物那么简单啊。

    “你休想骗我,我听爹爹说过,神犬符上刻有几个字,大郎、出云、宁馨儿。九娘派了个丫鬟去你家做卧底,她昨日被你的小星辞退,她回来对我回报说,你家的神犬就叫大郎,你字出云,你妻子的名字就叫宁馨儿。这绝不是巧合,你和我说实话,你到底是什么来历。”老人的眼神,这一刻是动若观火,他从小就在土匪窝和贞观年间的风云人物生活,自己又通过学习,成为了一代大儒,他做官多年,又做了一品的宰相。他的生活阅历,给了他一双明查秋毫的眼神,这一刻,我知道简单的谎言绝对是骗不过他的。

    我决定有限度向他透漏些事,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,但通过交往,我一直觉得围绕着张府的这些人不是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