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28日,一场庄重的国葬在苏哈拓的老家、印泥爪哇省梭罗城的家族陵墓里举行。那是一个树木环绕、幽静漂亮的墓园,一栋三层建筑的陵墓坐落在小山丘上,苏哈拓的妻子茜蒂.哈蒂娜也葬在其中。

    苏哈拓的生命完结了,但对他的清算,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印泥政界人士对新加坡《联合早报》的记者说,国葬之礼只是对“印泥发展之父苏哈拓”的一种义务:“必须尊重这位老人,他在民间享有一定的尊重。一旦这位老人病逝后,情况也就跟着改变了。”

    现在,放手追查苏哈拓家族贪污案的时机到了——根据印泥法律,如果犯罪嫌疑人去世,其家人必须就其罪行继续接受检方的指控。

    1月初,印泥总检察长拒绝了苏哈拓家人和朋友提出的销案请求,他明确表示,如果获得印泥总统苏希洛的授权,检方可以和苏哈拓家属达成庭外和解,但条件是苏哈拓的子女必须向国家偿还贪污所得。

    苏哈拓家人转而向苏希洛总统请求特赦苏哈拓,但苏希洛拒绝了。

    透明国际”驻印泥主任卢比斯认为,苏希洛可以为病危中的苏哈拓祈祷平安,那是对后者在经济建设方面贡献的感谢,也是考虑到苏哈拓在军政两界门生无数,牵一发会动全身。但是,苏希洛不可能轻言“赦免”,因为这会触怒深受腐败之害的人民,卢比斯推测:“苏哈托的六名子女可能要受到追诉。”

    有人宽恕,有人追究,在苏哈拓病重和死后,主持家族大局的是苏哈拓长女西蒂.哈迪扬蒂.鲁玛娜。“父亲已回到真主那里去了,我们请求,如果他犯有任何过失,请原谅他的这些过失,希望你们宽赦他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然而,作为苏哈拓32年独裁统治的既得利益者,作为苏哈拓贪污的400亿美金的继承人,鲁玛娜的要求显然无法得到公众的响应,回答她的是雅加达街头的躁动。愤怒的抗议人群从全国各地涌来,越聚越多,“惩治苏哈拓”的标语随处可见。

    1998年5月21日,印泥陷入金融危机的深渊,经济遭受重创,苏哈拓带着对权力的无限留恋被迫辞职,“如果一定要我下台,好吧,没有问题。但问题是谁能够胜任?”

    同年11月10日,数十万印泥人聚集在雅加达国会大厦门口,强烈要求调查苏哈拓家族的财产,国会被迫接受了民众的要求,12月5日,印泥最高检察院第一次向苏哈拓发出了传票。

    随着调查的深入,人家惊讶的发现,这家族居然贪污了这么多民脂民膏,人民和国家穷困不堪,而他们的家族则穷奢极欲。

    下了台的苏哈拓知道,他遭清算的日子不远了。

    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,他始终以身体状况欠佳为由拒绝出庭,案件因而越积越多,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,对他的绝大多数指控都只能堆在法官的办公桌上。健康问题,成了苏哈拓“非常好用的政治工具”。

    而对家人来说,苏哈拓的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用的政治工具。在东方人的观念中,死者为大,宽恕一个死去的人,总比赦免一个活人更容易让人接受。正因如此,苏哈拓长女请求人们宽恕她父亲的举动,显然别有深意。

    在苏哈拓的家乡爪哇岛,人们普遍被感动了。当地人认为,是苏哈拓让印泥一举成为“亚洲四小龙”之一。“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我们能感觉到生活每一天都在好转,我们都感谢他,对他的逝世感到惋惜。”一名爪哇居民这样说。

    但是,更多的印泥人无法原谅苏哈拓的腐败。一位大学教授一针见血地说:“六七十年代是亚洲经济集体起飞的时代,不止印泥,马来西亚、新加坡、韩国、华夏香江都是在那个时候起飞的。这是大环境使然,并非苏哈拓一人之功。相反,如果不是苏哈拓贪污无度,印泥经济就不会在1998年的金融风暴中一蹶不振。他的统治就像是黑社会和黑手党,破坏了印泥的国会、法律和政治制度,让军队和警察变成他的私人工具,而人民只是他的屠杀对象。他的家族掠夺的财富,其实正是印泥人多年来失去的。”

    现在印泥社会正在掀起反苏哈托浪潮,但有米国主子撑腰,无论是激进的梅加瓦蒂,保守的现总统苏希洛,都投鼠忌器,不敢出大动作,生怕惹来米国主子和军方不满。

    米国人对于苏哈拓九八排华是非常不满的,都什么时候了,还干这种勾当,是引得千夫所指呀!但大家同坐一条船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他们还有利益输送,还有利益作为纽带维系着,但随着两任总统的打压,他们占有的蛋糕日渐缩小,这引发了双方的不满。

    普拉博沃在哀叹,老岳父是熬到死敌梅加瓦蒂下台才死,换上了相对中立的苏希洛,算是保住了元气,假以时日,以他们的财富和以前留下的人脉,他们可以很快东山再起。

    苏希洛政府也不爽他们,但毕竞不像梅加瓦蒂那样的死敌,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方,他们手中有钱,可以和当局达成协议,谁知在节骨眼上,发生了这一摊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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