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样的是,蛇不认主,狼却忠心。

    陆棠桦抬手,右手的血锋被他慢条斯理的横置到膝盖上。

    血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剑,削铁如泥,虽有一身银白剑身,但却是从血海尸山内走出来的凶器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。”陆棠桦开口,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苏念珠缓慢应一声,上上下下打量陆棠桦,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,可她又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忙活了一天,苏念珠也没空去管陆棠桦的身心健康问题了,只想着舒舒服服泡个澡,然后睡一觉。

    身上的衣裳被雪水淋湿,厚重地搭在身上。苏念珠打开衣柜,从里面取出一件新斗篷,褪下旧的,披上新的。然后一转头,见陆棠桦还待在原来的位置,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眼神太古怪,苏念珠莫名觉得头皮发麻,浑身不舒服。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,道:“今日没见到郝老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男人缓慢吐出一个字,双眸眯起,指腹摩挲在血锋上。

    苏念珠的视线下移,盯着血锋问,“陛下,您不好好歇着,拿着血锋待在殿门口干什么?”

    不问还好,一问,陆棠桦立刻就炸了。“朕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吗?”

    苏念珠:……男人的心,六月的天,海底的针。

    “不用,臣妾去沐浴了。”苏念珠抱着自己的干净衣物去隔壁侧殿沐浴。

    乾清宫内有一天然汤池,苏念珠猜测这可能是一块温泉池,被圈起来变成乾清宫内的一处洗漱沐浴之地。

    唉,当皇帝就是好的,还能独享一汤池。

    陆棠桦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清冽泉水之音,还有女子断断续续的哼唱声,原本就难看的脸越发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呵,嘉郎,她怎么就没叫过他桦郎呢?

    男人想起刚才透过寝殿缝隙看到的场面,立刻瞪圆双目,恶狠狠磨牙,手里的血锋都要被他捏碎了。

    那个陆从嘉明明就知道自己在后面,居然还摆出那副表情来恶心他!

    陆棠桦清楚记得,男人在说出“嘉郎”那两个字时,双眸轻挑,看向的是他。

    陆棠桦知道自己身体离恢复还有极长的一段距离,若是与陆从嘉硬拼也是打不过他的。可他还是忍不住持了血锋守在寝殿门口,只等陆从嘉那厮有逾越之举,便与他拼个你死我活。

    可他万万没想到,那陆从嘉不用硬刀子杀人,反用软刀子割他。

    苏念珠那一声“嘉郎”真真是扎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
    那天还说跟自己合作,转头就跟别人嘉郎啊,郞啊的,郞他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