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夸下海口一模化学上八的赵南岐成功翻车，而后几天都满脸写着莫挨老子。
张梓然一模退步巨大，简直一朝回到解放前。翻了翻距离高考还有三十多天，张梓然在知乎上搜索“复读两次到底有没有必要”。
早读课的时候，吴老板挨个喊人出去谈话，进行深刻的灵魂洗涤。张梓然首当其冲被叫了出去。赵南岐恹恹地翻着化学错题集，比对着他这次一模仍旧失分的点。
前排的腐女却忽然转过头，神色有些不对劲：“哎，赵南岐。”
赵南岐抬头。
“胡曼让我给你的，”腐女递过来一本化学笔记，跟上次那本粉色外壳的明显不是一本，“她说这个是她总结的考试题型，对你查缺补漏会比较有帮助。”
腐女将这本满是八卦气息的笔记本丢过来，赵南岐没接，她又插了一嘴：“胡曼是不是喜欢你啊？上次学委找她问化学题她都不教，还让他直接去问化学老妖婆，这怎么就直接把笔记本送到你嘴边了啊？”
赵南岐蹙了蹙眉，把笔记本推回去：“还她，我不需要。”
腐女好说歹说：“别啊，胡曼的化学全年级都拿过前三，不要白不要啊……再说了，直接还回去多伤人啊，她这次一模也没考好，掉了几十名呢。”
赵南岐没什么反应：“还她。”
腐女没辙，只好硬着头皮又把笔记本从后往前传了回去。
精心整理好的笔记本被人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。前排的女生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尴尬与落寞，目光往教室后面小心翼翼的探了探。
周遭一片乌泱泱的语文诗词、英语单词交叠在一起，后排的少年低着头，深春亮烈的光线从窗外大块大块铺洒在桌子上。少年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盈盈的暖色，令他冷淡凌厉的面孔轮廓稍显柔和了一些。
胡曼回过神，默不作声地将笔记本塞进抽屉里。
一模过后的日子开始过得很紧凑。还没从前一段考试的苦海里上岸，收拾收拾书包，五一小长假来得有些不合时宜。
吴老板怕学生借着五一又松了高考这根紧绷的弦，先是宣布了五一回来后的一个星期二模统考接踵而至，刻不容缓。又提议五一假期，学校教室都是开放的，建议班长自愿性组织到校自习。
张梓然听了怨声载道：“我都不想学了……一模我爸还没给我念叨完呢，这就又二模了。”
说罢，他又握着拳头狠狠锤了下桌子：“逆风翻盘！”
隔壁桌那兄弟也像是被激励一般：“逆风翻盘！”
腐女回过头，冷哼一声：“老娘必冲进全校前三百。”
三人说完，纷纷将目光投向赵南岐。赵南岐怔了下，屈着手指敲了敲理综试卷：“化学上九。”
四月份过得确实快，清明节、一模考试，恍然间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。赵南岐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，张梓然凑过来：“五一来自习吗岐哥？”
赵南岐想起江意柯提到要带他去同学聚会：“不来。”
张梓然显然很失望：“你不来我也不想来了，”他撇撇嘴继续说：“我爸妈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了，估计也是觉得我扶不起来了，儿子高考迫在眉睫！他们怎么能一点都不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