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皓辰愣住了。

    冰凉的深红色液体从头顶倾泻而下,顺着面部轮廓往下流,流过他的额头、眼窝、唇角。他伸出舌头舔了舔,能尝出是品质很高的红酒。

    可是,这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太无礼了。

    景皓辰脸上的斯文再也挂不住,他扯着嘴角,眼里满是厌恶,抬起头,正要质问,却见面前的人放下手中的酒杯,然后将手放在头上,取下了上面的假发,露出来一头微长的短发。

    景秧随手把假发甩在地上,十分风轻云淡。

    景皓辰只是愣了一下,一双闪着电芒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,抿了抿唇:“你太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景秧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,忽然伸手把景皓辰推倒在沙发上,在年轻男人微微有些波动的目光中欺身而上。

    这样的投怀送抱景皓辰平日里是不会拒绝的,但他此刻却因为那股子来历不明的危机感而被刺激得寒毛竖起,他忍不住自嘲这矫情的反应,打算伸手环住景秧的腰,迎合这暧昧的气息。

    景秧却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度把他的双手举到头顶,一只手伸进旁边的外衣口袋里,不知道在拿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景皓辰受不了胸口被压住的沉闷,让景秧起开,对方却无动于衷,他心里升起火气,打算把人推开,可是真正动手时才发现——这居然有些困难。

    输着偏分发型的年轻男人皱起眉头,明明只是个女人而已……

    他发了狠,使出全身力气,却仍然无法完全挣开景秧的控制,努力的结果不过是让被抓住的双手移动了一点距离而已。

    于是更加感觉到了异常。

    他抿着嘴唇,又不好意思开口,承认自己比女人还不如,只能暗自鼓着劲,做出小小的反抗。

    景秧摸索一阵,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副手铐,咔吧一声拷在了景皓辰的手上。

    景皓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完全紧张起来了,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。

    这是情趣?还是遇到变态了?亦或是……

    可无论是哪种,景皓辰都无法接受自己被控制的局面,手铐是金属制的,锢在手上冰凉得很。

    他凝眸注视着景秧,觉得这个时候确实该示弱一些,便露出在以前女人们面前无往不利的可怜又带着宠溺的表情,哑着嗓子:“能不能把手铐解开?我不喜欢这样。”

    景秧嗤笑一声,抬起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的下巴,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了根盛着不明液体的针筒,鼻尖越靠越近。

    危险的表情宛如吃人的魔鬼。

    景皓辰感到一阵悚然,下意识地往后挪着身体,但他实在退无可退,因为后面就是沙发靠背。

    他干笑两声,咽了咽口水,苦着脸说道:“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