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雅文学>玄幻奇幻>夫郎茶而不自知 > 云起身份定,二人初交心
    到家时,天色已晚,虽二人下午才吃了饭,这时闻着香味又饿了,秦遇进了灶房便看到云起板着脸乖巧的坐在那里,周身围着氤氲,即使身处烟火香气之中,却偏偏半点不占人间烟火似的。

    走近一看,那小孩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馋,又偏偏板着脸。秦遇抬手给云起一个脑瓜崩,看着那人脑门微红眼里透着些委屈,暗自后悔,将人拽出灶房让他收拾桌子捡碗筷,自己回到灶房就着卤汁煮了手擀面。

    秦遇一边做饭一边将村长的话缓缓道来,云起歪了歪脑袋,如今这情况他本来就做了打算,不想这傻小子竟然真的没有要了自己的意思,微眯着眼,云起又细细打量一番。

    秦遇的皮相气质着实不错,本身带着书香气,秦遇穿来后又添了沉稳,虽然农家人整日风吹日晒皮肤黑了些,却也不是那种黝黑,更像是蜜色,虽然瘦弱了点,但京城子弟纨绔脱了那身锦绣,大抵也就这样了。

    他一个小哥儿,若是父母亲人还在,本来该是由着父母之命许给相交好的世家里做个侧侍,原本也快订婚了,许的是谁他心里也有数,可惜那人终究是不可靠,白白赔了他云氏一族。

    更何况贵人的侧侍再贵到底是个侍,主母想发作寻个由头就能发作了。若是能与秦遇半推半就水到渠成,这正君之位总是稳得的,这般皮相为人,到也不算吃亏。

    离了那肮脏地,自己的学识见识,应还是有些用处,自己帮着,秦遇再努力些,安稳日子是有的,如今也不想些荣华富贵,若是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,也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秦遇看他犹豫良久,本想说不如就按义兄义弟走,虽麻烦了些,人活着,这办法总是有的。

    没等他张口,云起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,抬脸看向秦遇,眼睛里是满满的决绝和认真,关系到下辈子的交付,云起心里其实慌得很。

    “若你我为夫夫,你可愿意,我知你对我现在没什么感情,可也不是全然不心疼的吧,你若是不反感我,我便是许了你又如何,说到底你与我有恩,我又不能害你什么,总归是对你的好处,你我相处着,你若不喜,我……我也不会缠着你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说出去,云起看似面无表情毫不在意,实则背着手快把手心挠破了。

    往日他自诩世家嫡公子,想要的自然有人捧给他,便是日后打算了为侍,看在家世和美貌才气的份上也不会有人为难,如今他第一次使这上不得台面的后宅手段,净说些让男子心疼的话出来,自己着实没经验没把握,也不知这人能不能听出来。

    秦遇只知道这小哥儿冷着脸背着手,装的毫不在意,耳朵却已然红的通透了。小孩委屈着自己让人心疼,话里满是不安,总归二人还小,便是做了夫夫,秦遇不是禽兽,还真能动他不成?这样一来也有时间相处,也能让云起安心待着。来到这世界第一个亲近的人,终究是特殊的。

    “既是这样,你也且安下心,我们先相处着,明日我去镇上把这事定下来,放宽心,你我都还有些时间,我们先这么办,你若是觉得不行,我也放你。”

    云起面上乖巧顺服的点了头,眼睛里带着光,心里却想着,若是个良人,自己还叫他跑了,那他可真真对不起姆父的悉心教导了。

    吃完饭已然是深夜了,秦遇烧了水赶着云起去洗漱,自己去看了院子里架起的木头架子,圆木掏空,将野物摸盐处理好扔到里面用烟熏,是农家熏肉的土法子,幸而这熏肉的木头是秦家本就有的,不然剩下的那些野味还真没法处理了。

    确认了木头架子没问题,秦遇转身回房,云起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,身上还带着点水汽,眸子湿漉漉的,像是误入人间的小鹿。他将下巴和嘴埋进被子,只漏了鼻子瓮声瓮气的告诉秦遇:

    “洗脚和洗脸的水都打好了放在那,你去洗了就好,我只用了一点点热水,没废水。”

    秦遇及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,小孩儿说话一套一套的自己差点没发现,心里到底是不安稳,“不过一点水,你若用了再烧就是,家里不至于连柴火都要省着,把脸露出了,你这样睡也不怕闷着。”

    一边说着一边去洗漱,等回来了发现云起还是埋着半张脸,像是为了等他半睡半醒的迷迷瞪瞪,秦遇熄了蜡上了床,侧身冲着云起,抬手轻轻地想把被拽下来一点,不想云起反应激烈的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秦遇以为他害怕,张嘴道歉,连到是自己不好吓了着人。云起又把脸埋回被子,半晌小小声的说,“家中没有多余的牙具,我只用了刷牙的青盐并着手蹭了蹭牙,嘴里味道不好,你不要离我太近。”我怕熏了你。

    后面的话云起没敢说,一个美人,再美,若是嘴里味道不好,也是要遭人笑的,他不想听到秦遇不耐的话,也不想在秦遇脸上看到嫌弃的表情。

    秦遇闻言笑得不行,直将人笑的恼羞成怒,云起着实想得多,秦遇方才为了拽被子离得云起很近,云起说话时他也不过只问到了水汽的味道,晚上吃了面并卤肉,能在没有牙具的条件下把嘴清理成这样,这小孩别是把嘴里洗破了。

    云起悄咪咪的红着眼眶,总觉得这人是在嘲讽他,感受到身边的人又翻身下了床,云起眼泪快流出来了,就知道,他嘴里味道就这么大吗,只是同床共枕就将人熏跑了,他…他又没有亲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