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棠停顿了一下，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。
“跪下！”
他的薄唇似刀片，冷冷吐出两个字。
下一秒，阮棠的膝盖跪在了松软的地毯上，坚硬的地面硌着她的膝盖，但有什么更坚硬的东西硌在她的心上。
她和他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关系，以前不是，现在也不是。
他居高临下，用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，“擦干净。”
酒瓶其实没有碰到他，裎亮的皮鞋，干净到一尘不染，阮棠还是抽出旁边的一张纸巾来，跪坐着俯下身子，擦得很细致。
她的动作很小心认真，一遍又一遍。
好像擦的不是并不存在的灰尘，而是更加顽固的污渍。
她擦了不过两三下，他的鞋子忽地从她的掌间移走。
阮棠抬头掠了他一眼。
看见他拢起的眉骨盛满浓郁的嫌弃，连带着薄唇间吐出的声音都是不加遮掩的厌恶。
他说，“滚出去！”
阮棠缓缓起身，闷着头，闷着声音，“谢谢霍总。”
她说完，迈着浮软的脚步，走了出来。
楼下扶梯的地方，领班在等着她，见她下来，迎了过来，“没发生什么事情吧？里面的人有没有说什么？”
阮棠唇瓣泛白，不可抑制的颤抖着，“我好像得罪了一个人。”
领班问道，“谁？”
她的声音打颤，“霍，霍总。”
领班顿了一下，压低声音劈头盖脸骂道，“你可真是一个麻烦精，你得罪谁不好，偏偏得罪
了霍霆琛，人随便动个手指就能把你捏死。你怎么得罪人了？”
原来他现在叫霍霆琛。
这个名字，阮棠隐隐觉得有些耳熟，仔细想了一下，才想起来，在办公室里，她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。
霍氏集团钦点的继承人，刚才国外学成归来的青年才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