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疆道:“六扇门既然插手此事,必会妥善安置袁二奶奶,想从我嘴里问话,得看看你们几个有没有那个能耐!”

    袁绒听了便问:“袁二奶奶,难不成是...袁提督那小妾?”

    丁疆道:“是了,那小妾有了身子,听闻已找了名医把脉,脉相上看是男相。这帮蛮子怕她受了提督拖累,便拼了力营救,想要给袁家留后呢!”又冲那黑衣人道:“别废话了,免得误了我时辰!”说着就拔出剑来。

    那几个黑衣人立时围攻过去,袁绒刀口还未好利索,拼了几时便有些受不住力,丁疆新伤旧伤加在一块,早就是强撑着了。忽见一位蛮子瞄准袁绒,剑尖正指向袁绒,直直刺了过去,杨自登时施展轻工,挡在他身虽前,跟着抬手以手中之剑挡住那一剑。

    袁绒回过身来,却见是杨自,虽是诧异,却也只想着待会再仔细问个仔细明白。忽然又见一人扒出短剑迎敌,竟然是王姑娘。

    杨自见她也跟着掺合进来,心里暗暗自责,适才怎么没想着叮嘱她不要现身?他本就不知该如何同袁绒解释自己的出现,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和王姑娘同时的出现。

    那几个蛮子原本还处在上风,此时渐渐招架不住,忽然听得一声号令,霎时便全都撤退走了。

    四人倒也没追,袁绒问道:“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?”

    王尘缨却道:“你问他吧!”

    杨自一时也扯不出什么中听的理由,只结结巴巴道:“这...这样美的月色该喝点酒的,可惜了!”

    袁绒见两人都别别扭扭的模样,猜想这两人定是郎有情妾有意,想这找个清净之处观赏月色,却误打误撞瞧救下他和丁疆,便给了杨自一拳,“先前还死不承认!”又冲丁疆道:“他们俩...”

    丁疆却道:“晌午闹成那样,我都听说了...”抬眼瞧了瞧远处的屋脊,指着其中一处道:“其实那里赏月最是合适!”

    杨自解释也不是,默认也不是,低头半晌不敢言语,忽然又听他道:“多谢两位有情人,咱们后会有期!”纵身上马,沿着官路离去。

    袁绒转身看着两人,亦翻身上马,冲杨自道:“咱们明儿再喝酒,我去告诉阿农!”

    杨自叫住他,叮嘱道:“你回去可不要乱说!”

    袁绒笑道:“放心就是,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!”两腿一夹马腹,飞驰而去。

    月色青白,照得地上又透又亮,只听远处不知谁家的狗惊了,叫了几声,连带着附近的几条狼狗也都跟着嚎叫。

    杨自问道:“你为何要一路跟着丁疆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保护袁二奶奶了?”

    王尘缨道:“是了,你以为他先前是怎么受的伤,就凭适才那几个蠢货?”又咬牙切齿道:“卖国通敌之人不配留后!”

    杨自提醒她道:“袁提督还没有定罪。”

    王尘缨却道:“我自有判断,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同时惊动了六扇门和锦衣卫,你们不是不理江湖之事么?”又道:“我只希望到时你不要拦我,你拦也拦不住,我功夫未必在你之下!”

    杨自只道:“好!”见有风吹起她额旁的碎发,又道:“回去吧,夜深了!”

    王尘缨便施了轻功,跃上房顶,才走了一段便停了下来,抬头仰望,却见云雾笼罩,那月色早给一处云朵遮住了。

    杨自见她停着的正是适才丁疆指的地方,仰头瞧了眼,见那月色虽给遮住,却别有一番景致,倏然听见王尘缨问:“你适才为何不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