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谁五六个人宽的床榻上,那张被他拉扯的被褥多半在她身上盖着,而沈砀哪边光秃秃的只有床单子,他精壮的双~腿双脚都露在外面,而被他扯走的一角被褥正可怜巴巴的搭在他健硕的腰身上。

    季迎柳心头怒意顿消。忙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分出一大半给沈砀,忍着如擂鼓的心跳声脸忙闭眼朝内继续睡。

    可不知怎的,刚闭上眼身子却无端感到燥热,脑中不时闪现曾和沈砀交~颈而卧的情景,他健硕的腰身,宽阔的后背,情动时覆在她身上滚烫的胸膛........

    打住,不能再胡思乱

    想下去了。

    季迎柳忙甩了甩头,将自己滚烫的脸埋入被褥里,强逼自己睡觉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床榻外侧又传来了响动,沈砀似是起身去了旁处,一阵哗啦水声中,沈砀的脚步声又回到了榻上,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季迎柳忍着没动作,须臾,一只长臂忽伸过来揽在她腰上,下一瞬沈砀火热的胸膛贴上她后背,滚烫的呼吸随之落在她后颈和肩头上。

    季迎柳身子蓦的一僵,克制着悄悄攥紧十指,心跳越来越快,她正要强逼自己冷静下来,耳根却忽一热,似被人含在嘴里亲吻,须臾那热意落在她后颈上,顺着她肌肤游移,如同一块石头骤然掷入沸腾的心海,骤然泛起滔天巨浪。

    而沈砀这厢,软玉在怀却碰不得,他怎可能睡得着,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着不去要她。但又舍不得走,见她似睡着了头脸上都是热汗,怕她热出病,忍着心猿意马,悄悄拿了沾了温水的帕子给她擦拭汗,刚擦到她后颈。

    正睡着的季迎柳忽朝他扑过来胡乱亲他的唇,丁香小~舌灵巧的撬开他齿关,追逐着他的。

    沈砀先是一怔,随即眸子露出狂喜,一把将她抱起来加深这个吻,他身子结实有力,很快将她压倒在榻上,如火绳轰然点燃硝石,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季迎柳被他吻的头晕目眩,双臂紧紧攀着他颈子亲吻他只想所求更多。

    正意乱情迷时,只闻“啪”的一声,沈砀放在榻边的湿帕被两人蹭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惊响。

    如一盆冷水从头顶兜头浇下,季迎柳混乱的脑子倏然变得清明,想也不想的一把推开沈砀。她刚才到底干了什么!

    沈砀被她推开时,眸底还残存几丝未消退的缠~绵,他仿似有些怔忪,可却眸子透着炙热,如皎皎月色璀璨明亮,随即,当着她的面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湿帕,去脸盆处清洗了后拿过来,嗓音里还带了丝~情~欲过后的暗哑:“身子转过去,我再帮你擦擦汗。”

    季迎柳一怔。

    不明所以的盯着他手中湿帕,这才后知后觉的猜到刚才落在她后颈之上的是什么,脑中“轰”的一下变得空白,她羞燥的“啊”一声,燥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,一手捂着脸,一手忙拉高被褥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,急声道:“不用,你出去!”

    沈砀面色不动,听话的立马放下帕子走了。

    .................

    屋外静的仿似能听到落雪的噗噗声,陆果从外面采买了东西后,便去厨屋交代人给季迎柳熬明日路上要喝的药,熬药的妇人曾专门给妇人看过病,会辨别药材,闻言立马乐呵着说:“姑娘放心,老奴给人熬了好几年的汤药了,保证明日一早天不亮就把药熬好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陆果闻言倒是放心的,这老奴是沈砀从弘县带过来专门给迎柳在路上调理身子的,做活细致,应当不会出差错,便点头:“那劳烦您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正要走。便见季迎柳穿着一件御风的厚斗篷过了来,一怔,陆果立马过去握着季迎柳的手,“你不是肺不是舒服说了吗?怎么出来了?”

    季迎柳脸颊嫣红,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沁出一层热汗,她眸色躲闪道:“在屋里闷得慌,便过来看看我的药。”

    那妇人曾见过季迎柳几面,只觉这姑娘长得杏面桃腮,容姿过人,今日乍细看,竟觉着姑娘容色称为“大淮第一美人”都不为过,可惜却是个病痨子,这人一旦肺落了隐病,就是山参鹿茸的灌着也很难除根,想必是这姑娘遇到风雪天,肺疾加重了这才不放心的过来瞧一瞧,眸含惋惜的插嘴道:“姑娘放心,这几日天寒,老奴便把原来的药方里加了黄柏,知母,肉桂培根固元,做驱寒之用,保准过几日您能平平安安的上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