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羡慕你啊。”

    尽弭笑笑没有应答,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几次了。

    直到他大学志愿写了“法医”,这样的声音才渐渐少下去。

    显然他们并不觉得“法医”这样的职业是一个有“出息”“体面”“值得夸耀”的工作,虽然没有当着尽弭的面说,但私底下的议论可没少过。

    “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和尸体打交道呢”

    “学这个也不怕晦气”

    “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哪天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”

    “要是我爸妈非打死我不可”

    “亏我以前还暗恋他呢好恶心啊”

    “啊?你不是还准备表白吗”

    “这么脏又没钱的工作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”

    “吃个饭都是腐肉的味道哈哈哈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乔叹将这些东西转述给尽弭的时候,尽弭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喂喂喂,我好好的暑假跑去你们班参加同学会是为了什么?是替你打入敌人内部啊!你就这么对我?”乔叹捂着心口,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。

    尽弭这才给他一个眼神,“关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关你事?我长这么大没在人背后说过一句坏话,这次为了融入他们我可是说了5句!足足5句!”乔叹张开五指往尽弭脸上怼,“5句!”

    尽弭收拾好课本,站起来,“所以呢?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要请我吃饭!”乔叹说:“5顿就行!”

    尽弭眼尾上挑,看着他,“你说我坏话,我还要请你吃饭?”

    乔叹勾搭上尽弭的脖子,“那是,我替你认清了一群假朋友,你以后别跟他们玩了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渐渐远去,尽弭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黑暗的房间中只有窗户处洒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,照在床尾那边的床脚上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极其空旷的房间,小小的金属床孤零零地放置在房间中央,周围没有任何东西。一尘不染的地板,惨白的墙壁,还有一扇比电脑屏幕还小的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