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时颠得厉害,胸口有些闷,怕是没法陪太太赏玩了,还望太太不责怪。”

    吴太太拍拍他的手,叫圆脸丫鬟:“春雀,替我送送陈太太,顺便将我屋里的那副千里镜给陈太太带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圆脸丫鬟福身,“陈太太,这边走。”

    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边,沈嬛一离席,宇文燿时脸色急切起来,也跟着站起来。

    吴太太面色日常,眸色却冷:“王爷可是哪儿不舒服?”

    “怎么有你们这么粗苯的奴才,还不赶紧把御医请来,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,谁担待得起。”

    伺候宇文燿时的人都被吴太太唬住,宇文燿时真出了什么事儿,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,赶紧询问:“主子爷,要不要叫徐太医来。”

    宇文燿时望着已经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沈嬛,一脚踹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奴才:“耽误了本王的大事儿本王才叫徐太医把你脑袋缝回去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大步追上去,留下焦灼的吴太太和面面相觑,各怀心思的众人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离开时比来时快了许多,健壮的轿夫几乎是在小跑,跟沈嬛同乘的奶娘还是觉得慢,不停催促:“再快些,再快些。”

    奶娘看着用香包捂着鼻子,脸色泛白的沈嬛,心疼得把那不识体统的狗屁王爷骂了一顿。

    忽然,软轿猛地停下来,两人差点因为惯性往前栽倒。

    沈嬛本来就不舒服,被这一下弄得胃部翻涌,白着脸捞开帘子,询问轿夫的话被软轿前的身影堵在喉咙口。

    华服少年骑在枣红大马上,脸颊红红,胸口激烈起伏,看到他的那一瞬,眼睛就像烛光下熠熠生辉的明珠。

    从幼时到如今,这样的目光沈嬛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下了轿行礼:“臣妇不知王爷也要走这条道,一时疏忽挡了王爷去路,王爷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是。”宇文燿时痴痴地看着他,“本王是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这小半月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回想那日在母后寝宫见到的人,着了魔一样让侍卫盯着陈枋跃府邸,准备好了各种跟他偶遇的说法。

    但沈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一直没有冒头。

    直到得知他被礼部尚书夫人邀请,宇文燿时大气儿都来不及喘,直直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有很多事想做,很多话想说,来的路上甚至在心里悄悄打腹稿,想要在沈嬛面前留个好印象,可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见到沈嬛的时候都灰飞烟灭。

    “本王在杭州收到不少洋东西,太太喜欢的话待会儿就叫人送去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,您的心意臣妇不敢收授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很喜欢吗,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不敢收的,旁的人若是问起,就说是本王硬要送给你的,谁敢说三道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