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千涯这天到家时,才八点多不到九点。

    他看时间还早,就把回来路上的买的牛肉处理了,放进烤箱里烤着,这样明天就可以把肉干给到颜微。

    趁着烤肉的这段时间,他又找了部经典的电影出来看,电影看完,才收拾了东西去洗漱。

    他租的是已经有些老旧的一房一厅,浴室自然也不大,且只有淋浴。

    但对于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的人来说,能够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,便是享受。

    祁千涯洗完了随手从架子上扯了条毛巾,目光随着动作从洗手盆前的镜子上扫过时,擦头发的动作不由一顿。这大夏天的,就算他刚才洗澡的时间长了些,镜子上也不应该出现这么重的雾气。

    祁千涯不近视,但还是倾身向镜子靠近了些,缓缓伸出食指,在镜子上抹了下。

    随着他的手指划过,覆在镜面上的细密水珠迅速汇聚成滴,如眼泪般迅速滑落。

    祁千涯被泪滴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,就看到刚才被他手指抹过的那一处,又迅速凝结上了一层水珠,速度之快,绝非是这种气温能够做到的。

    七月的天里,祁千涯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冷。

    他转身就要离开浴室,走了一步,又想起洗澡前把玉坠解下来,放在镜子下方的台面上了,便又转身去拿。

    然而他才伸出手,一团浓雾就在他的注视下,缓缓地从玉坠里飘了出来。

    浓雾散去后,玉坠的上方多了个巴掌大小的小人——飘着的。

    祁千涯看到这一幕,用力在胳膊上掐了一把——很疼,证明这不是幻觉。

    他就这样跟飘着的小人对视了至少两分钟,渐渐的,他觉得这小人似乎有些眼熟,吞了下口水问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就在祁千涯开口的时候,小人也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祁千涯抢先道:“你先说。”

    小人却不说话了,缓缓往玉坠所在的地方落,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。

    这明显是想藏进玉坠里去。

    祁千涯脱口便道:“你是不是秦寒哥哥?”

    小人往下落的动作僵住,身影也停止了变化。

    这是猜对了?祁千涯看着面无表情的小人,内心说是惊天骇浪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秦寒是他儿时的邻居,据说爸爸很早就去世了,跟妈妈两个人住在他们家楼上。

    单亲妈妈,要工作,还要带孩子,哪里忙得过来。两家关系好,祁千涯的奶奶就经常在秦妈妈没空的时候,帮着接送秦寒上学放学,让秦寒来自己家里吃饭跟玩,反正她要带祁千涯,一只羊是放,一群羊也是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