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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慎言没有说话，也没有看她。
张不喜心想，此时不溜，更待何时。
她溜得很快，一下就没了踪影。
等张不喜一走，把小奶恩送进去的巴尔管家走过来，站在厉慎言身边，微微低头颔首：“先生早点休息。”
厉慎言嗯了声。
巴尔管家看得出，厉慎言此时心情的烦闷，他本该不说话，静静的站在一旁。
可是方才，先生和太太的话，他也听到了一二。
先生心情不好的缘故，自然也跟太太有关系。
“先生打算，什么时候跟太太说明这一切？”
大半年的时间已过，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的推进着，面对过往，只差一个时机而已。
厉慎言静立在蔷薇花丛下，夜色有些凉，吹过耳畔的晚风也有些冷，地上落着好几朵蔷薇花，有些是零碎的花瓣。
“再等等。”
厉慎言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心里装着再多的事情，也只是自己装着。
如果可以对她倾诉，该多好……
巴尔管家跟在厉慎言身边十多年，厉慎言还是少年的时候，巴尔管家就在北洋厉家做管家了。
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，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。
先生的苦，他知道，也看得到。
以前，还有太太能看得到先生的苦，现在太太不记得这些了，所有的苦都是先生一个人扛着。
“巴尔，你说，不喜她有一天，会不会爱上别人？”
厉慎言突然问道。
巴尔管家默了默，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因为太太没有记忆，并且也不会轻易恢复，在太太看来，她的人生是别人的，是与这一切毫无相干的人，她的潜意识也是新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