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溪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她的睫毛很长,在外眼角略微下垂,透出一种半遮半掩的羞涩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她突然高分贝的尖叫声令面前的男人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就像普通人在目击凶案现场时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于是三秒钟之后,在餐厅里用餐的禅院直哉听到动静到达这里,黑发男人手里轻井泽特产的布丁冰刚尝了一口。

    他瞥了芙溪一眼,后者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【我很老实的。】

    呵呵。

    倒是挺记仇。

    “鬼叫什么,出什么事了——”

    禅院直哉一脚踹开门,在看到窗台上的男人时,表情由警惕变成了震惊。

    原本凌厉的眼睛也在慢慢瞪圆。

    “甚尔?”

    “甚尔!”

    前一声属于禅院直哉,后一声来自禅院修介。

    甚尔。

    禅院甚尔。

    一个从禅院家出走四年的叛逆男子。

    芙溪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他。

    他看上去强壮又结实,偾起的胸肌将原本宽松的黑色短袖撑满,腰肢劲瘦,线条优美利落。长得也俊美,是那种眉宇间带着邪气和戾气的俊美。

    此刻,他正蹲在窗台上,像半大的儿童那般,手握勺子专心地挖着卡通杯里的布丁冰。仿佛周围的一切,都不如他手里的零食重要。

    禅院家兄弟众多,但也仅是血缘上单薄的羁绊。

    世人造出很多形容词来描述这种关系,什么手足之情,同根生,禅院甚尔在外漂泊的岁月里,偶尔因为失眠看书,读到这类词都会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