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了拍他的脸,“喂!贺辞东,醒醒。”

    没反应。

    岑景紧蹙着眉,往他另外一半边看了一眼,然后当场愣住了。

    变形到已经彻底报废的车门,有一根金属材质的尖锐物从前贯穿了他的肩胛骨。

    流出的血让他身上的深色外套浸湿大片。

    这完全是因为之前他伸手护住岑景,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所导致的。

    岑景先一步从车里翻身出来,忍着每一个哪怕细微动作都带起的剧烈闷痛,转到了贺辞东那一边。

    岑景半蹲下来,看了一眼车前越来越浓的烟雾,没有犹豫地徒手掰上车门。贺辞东的情况不敢大幅度挪动他,所以只能尽可能把门卸下来。

    岑景额头的冷汗越来越明显,大冬天暴露在外手早就已经冻僵了,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泛白,被锋利的棱角划伤,指甲出血。

    十分钟后,岑景一身狼狈仰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身上是一道道黑印和血迹。

    只不过血大多都来自于同样躺在他旁边的贺辞东的身上。

    岑景闻着空气里难闻的汽油味,以及一阵明显的血腥气,呼出一口寒气,看着顶上说:“姓贺的,你可千万别给我死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偏头看向旁边的贺辞东。

    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这幅模样,脸色苍白如金,躺在这席天慕地的荒郊野外,连胸膛的呼吸起伏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岑景估计了一下时间,报警电话是刚察觉出车出问题时打的,就算调最近的救护车过来估计都还有一会儿。

    他喘息两声,翻身起来。

    伸手试探了一下贺辞东的体温,下一秒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视线从贺辞东额头的伤一直移到他肩上的贯穿伤时,停顿了几秒。

    头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自从上回找贺辞东算账发作过一回,倒是没有出现过那么剧烈的情况,但偶尔会像这样,不严重,但又没法忽略。

    犹如某种后遗症般。

    岑景翻身背靠着斜坡坐下来。

    同时感觉自己的衣摆突然被扯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