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午休时间,教室内的灯光全被关掉,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学生们趴在桌面上休息。

    打从午休时间开始,傅知松便消失不知去向。

    不仅人消失了,连神秘的箱子也被拿走。

    经历一上午心惊胆颤的时光,此时的阮颜终於忍不住困意,打了一个呵欠,将外套盖在脑袋上,闭上眼睛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这一觉,她睡得并不安稳。

    梦中明暗交杂,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,是母亲低低的念叨,即使字句听不清晰,但阮颜却知道她想说什麽。

    游蓉一直在昌兰市一家饭店工作,前不久,发现同事擅自挪用资金,便向上司举报,哪知同事背景很y,也不知动用什麽关系,把事情压下来。隔天,游蓉收到的,便是一张调职的通知。

    山津市不b昌兰市繁荣,分店的规模很小,且人手不足,时常出一些差错,即便游蓉成为饭店经理,表象是被升职,实则工作量倍增,还得带着nV儿转学搬家,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惩罚。

    最後一日上班时,同事还面带虚伪的笑容,说「恭喜」。

    「正直的人反倒受欺负,当今社会真的是没救了。」游蓉打从那日起,就成天哀声叹气,「难为你也受牵连,又要花时间认识新同学。」

    阮颜听得鼻酸。

    她也不想要离开熟悉的城市、熟悉的校园、熟悉的同学,她心里头压着一块大石头,她不甘愿,却能理解游蓉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怎麽办?

    搬家後,会有什麽困境?

    妈妈会不会很辛苦?

    到新学校後,自己能跟同学们相处得好吗?

    ──模模糊糊地清醒过来,阮颜r0u着眼睛,从桌子上撑起上半身。

    张老师正坐在讲桌前批改作业,正好抬起头来,视线与阮颜撞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张老师温和地笑了一下,很快又低下头,往簿子上刷刷地打几个g。

    做了刚才的梦,阮颜怎麽也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她捧着脸颊,瞪着前方发呆,直到桌子被敲了敲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张老师已站到桌旁,挤压着啤酒肚压低身T,小声询问:「睡不着的话,帮老师送个东西?」

    阮颜点了点头,张老师递给她一叠纸,吩咐她送往教务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