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风可真是时候,弄得那扇门就好像是被人推开了似的。

    但贺文霆的注意力却放在贺静南身上。

    在场的三个人中,他和金子是对贺静南最熟悉的人,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,所以对贺静南最不熟悉的陆珊妮都觉得不对劲,他没理由对方说什么自己就真的信了。

    他只是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如果背后隐藏着的那些人真的想往他跟前推一个冒牌货,随时盯着他,好把他推入歧途,那难道不应该去学得更像一些吗?

    可这个人半点都不带隐藏的,性格和他之前所认识的贺静南有着天与地一般的差别。

    所以……为什么?

    如果贺静南从一开始就在伪装着自己真实的性格,那未免也有些太夸张。

    在他的记忆里,不管是二十多岁的贺静南还是六七岁的贺静南,一直都是那么一个温吞的性子,从来没有变过,难道还能说因为贺静南从六七岁开始就已经知道隐藏了?

    真是扯淡!

    可是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既然搞出了这么多事,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?

    所以这一个问题,让他实在是想不通。

    贺文霆面上不显,脑袋里却还是乱糟糟的,他把视线重新转到斜前方的那扇门上,看着大门关闭,似乎有个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进去了,就拍了拍金子的肩膀准备一起撤。

    可是就在他刚把手按到靳康宁肩膀上的时候,四周的雾气突然变得更重了些,呼吸时吸进去的气体好像都成了一些略有些粘稠的东西,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,但它给肺部造成的压力同时也更大了些。

    靳康宁不知道看见了什么,身子猛地一僵,抬手指了个方向,贺文霆下意识随着看过去,而当他看到墙头露出的那半个脑袋时,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,让他手指僵硬,身体发麻,心跳也突然间变得非常快,在他的胸腔里扑通扑通跳动着。

    刚才,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扇缓缓打开的大门给吸引了,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墙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接近两米高的墙头,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静静站在那里,她没有踩在墙上,半个身体隐藏在墙后,而不久之前刚翻过那面墙的三个人都清楚的记得,那面墙后,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供人踩踏的东西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那个女人是悬浮在墙后的!

    此时,她僵着一张泛着青灰色的脸,安静的盯着躲在林子边缘的四个人,一双几乎看不见黑色瞳仁的浅灰色眼眸张着,让人从她身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属于活人的生气。

    “她好像是个白内瘴,所以她并不是在盯着我们看,对吧?”金子突然讲了个冷笑话。

    不过在场没有人有心情品评他的冷笑话。

    因为就在靳康宁说话的时候,那个女人动了,她的身体稍稍往下降了一些,又只剩下半个脑袋露在外头,但她整个人却在往前移。

    那面结实的砖墙在她跟前忽然就变成了橡皮泥一样,随着她往前的动作,被挤压出来了一个人的形状。

    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走?在这儿等着被她制成标本吗?”贺静南突然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