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菜单上——”
“那是特色菜，一天一个样，看不见前面的星期吗？”
王明愣了愣，显然对如何处理态度恶劣蛮横的服务员这件事严重缺乏经验。
“那……来份今天的特色菜吧。”
“今天没有。”语气冷淡。
“不是说特色菜一天一个样——”王明嗫嚅。
“那是特色菜，这个点没有了，不好意思。”卞一朗放下记录本，低头看他。
王明推了推眼镜，只好慌忙随便点了两道。
“这两道也不行。”
“……？”饶是王明这么好脾气的人，也开始有点禁不住了。
“一个高脂肪，一个辛辣。”卞一朗皱起眉头。
王明愣愣的，似乎不知道高脂肪和辛辣和不能点有什么关系。
安霏很适时地忽然没忍住，扭头朝窗边打了个重重的喷嚏。餐桌上摆放的花瓶和王明同时被吓得颤了两颤。她有些不好意思，喷嚏本来应该打在肘部，但刚刚鼻子的痒意来得太突然。
卞一朗站在桌边，声音不咸不淡，“你对面的女生感冒了。不能吃高脂肪和辛辣。”
说完，他又补了一句，“我和她有合作，不想接下来两天面对面的时候被传染。”
夜幕降临，晚风染着一点寒意，窜进人的衣领。
安霏下了出租，打个寒战，刚合上门，就看到轰趴馆门口迎接的姜琴。
“安霏你可终于来了。”姜琴搂上她的肩，“我们都玩好一阵了。走，带你看我男朋友去。”
姜琴和男朋友是在选修的棒球课认识的。
据说那天风很大，姜琴蹲到那男生脚底边捡球。男生一低头，目光相对，那一刻时光停滞，万物无声，两人看对了眼，一见钟情。再后来，男生追了她，姜琴羞答答地一口答应。
绕过台球桌、麻将桌、电脑桌和放电影的两个房间，姜琴带她来到一个只开着几盏彩灯的昏暗屋子，很像一般的KTV包间。
屋里光线昏暗，几张皮座，一张桌几，上面摆着七零八落几瓶酒。
站在门口，她顿住脚步。
中间皮座上的男生面部瘦削，穿一身黑色衬衣，长长的黑色斜刘海完全遮住一只眼睛，他翘着二郎腿，皮鞋鞋尖一勾一勾，一手随意搭在座背上，一手轻轻摇晃装红酒的高脚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