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她的话,程清和的怒气早就冰消雪融,反而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哪有那么好。”
她才是真好看哪。那么一回头,连古板的会议室都突然亮了起来。
美好的记忆活动起来。
两个相貌协会的资深会员,不屑于用言语表达对彼此容颜的赞美,身体力行“诉说”了“心向往之”的爱慕。
爱不止是说,更多在于行动。
早晨,徐陶在程清和的臂弯里醒来,突然觉得这一刻地久天长,仿佛那些跋涉的日子都是为了此时此刻。这个人未见得完美,然而他真真切切地想帮她遮挡风雨。她把脸贴在他胸口,感受那片肌肤的好弹性,任遐想野马般无拘无束。
傍晚六点,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,碧空万里,阳光灿烂。
一出抵达口,出关时还有半飞机的中国人,这会都消失在人海中,机场里熙熙攘攘、来来往往的尽是高鼻深目。程清和叫徐陶坐下休息,自己跑去买法国的手机卡。
和法国大伯言语不通。
好半天程清和只听懂其中一句,“你是不是英语不太好?”
大学时六级是优秀的程清和,“……”
闷闷不乐上了层楼,程清和找到家超市,手机卡、水、巧克力。他拿去结账,黑卷发黑皮肤的收银员问清停留天数,向他推荐另一种手机卡,更适合短期的游客。
就是,一定不是他的问题。
程清和的信心值迅速回升。当他和徐陶会合,扯开包装拿出说明书。
嗯。
一个文字也不识。
纯法文的。
还好,数字是阿拉伯数字。
巴黎的夜晚来得特别慢,程清和站在露台上俯视楼下,临街的小餐馆欢声笑语不断,还有人抱着吉他自弹自唱。将近晚上十点,灰蓝的暮色仍然恋恋不去,每间窗口鲜花怒放,这是另一种人生。
不用活得那么用力的。
鲜奶一元多一大支,红酒每瓶两三元,牛排鲜嫩多汁。
最晚晚上八点,必须准时下班。周末休息。
鸽子飞落,肆无忌惮漫步在街心。
西装革履推着童车赶去上班的男士;大步流星,抽烟姿势十分洒脱的女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