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酒箫平的示意的目光,戚不摇看到了内殿特角处的鹿氏遗族夫人,左科,和她三岁的儿子鹿青苹。
戚不摇面色一凛,“鹿氏都没人了,没必要把那小子安置在王宫里吧?”
太子一笑:“对,所以我才说这是个惊喜。”
他抚·摸着她的头发,“去跟你的老友叙叙旧吧,她可是位德高望重的夫人。”
她才不德高望重,只是个卑鄙的取巧者!
但当对方走到她面前行礼时,她还是摆出了主人家的大度,象征性扶了她一把。
摸到了一把冰凉的瘦骨头。
戚不摇打了个冷颤。
突然联想到了,被她抛弃在床的本来的残废丈夫,不禁因为庆幸,而变得宽容起来。
“这些年过得好吗?”太子妃明知故问。
左科颌首,“还好,只是有缘,终还是来侍奉主人。”
“到底你儿子还是要做我孩子的伴侍——虽然你就只有这么一个。”戚不摇一笑,“真希望当初我没那么恶毒,也许现在咱俩都能好过很多。”
“您是太子妃,未来的皇后,谁还能比您过得更好呢?”
左科说,“您小时候就说过,想要嫁给一位王子,后来果真有个王子,哪怕担了欺兄霸嫂之名,也要走进您的房门。从来都是这样,只要是您想要的,就能够得到。”
戚不摇点头:“是啊,但如果他只走进我一个人的房门就更好了,只可惜,当今太子殿下性好迷路,到处开门。”
他的侧室和姬妾,几乎要住满半个内宫。
但戚不摇失望,不是因为酒箫平是出于对她个性的一时兴起,而不是爱,才走进她的房门。
而是她对缺少了爱情这个、最能代表权力的牢靠绳索的不忿。
左科垂下眼睛,问:“现在月光怎么样了?”
戚不摇表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想见见她么?”
她们悄然脱离宴席,走到皇宫内院边侧的马房。
那里收容着残存的飞马人面兽,像农舍的猪仔一样,被圈在一起。
母兽居多,个个面容娇美,青春永驻。
月光也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