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讲话声又响起来,季宵一边听,一边和我分析:“刚才尖叫的应该是在马车上坐在左数第三个的那个中年女人,当时她的表情就很慌张……刚刚讲话的是两个资深者,听声音都是男的,大概是马车上右数第一和第二个人。”

    这段沟通里,我和季宵完全没有开口,依然是用思绪对话。

    季宵:“第三、第四两个男的没有讲话,之前也显得很局促,没准一样是新人。加上你和第三个女人,没错,这场游戏不会很难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,季宵捏一捏我的手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思绪,却依然显得郑重,告诉我:“邵佐,你要记住这些。不只是记得我说了什么,还要记住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是出于什么目的,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    我听到这里,冷不丁问:“你还要走?”

    季宵一怔。

    这里明明是一片黑暗,但我知道,他在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,”季宵说,“我不会‘走’了,但是,你被拉了进来。到下一场,我们就会分开。”

    我听懂。

    季宵的意思是,我也被拉入了这个游戏世界。按照他的经验,这场游戏结束之后,我会获得一点“休息时间”,然后继续经历种种磨难。

    我想一想,没有直面回答他,而是说起另一件事:“私家侦探那边给了我结果。”

    耳边依然是其他玩家的声音,那个惊恐的女人好像摔倒了,各种嘈杂动静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我说:“找到了几个你提到的人,他们大部分都进了医院。”

    季宵茫然:“医院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因不明原因昏迷。”

    季宵沉默,我说:“在调查过程中,私家侦探受到了一些阻碍。那边告诉我,可能是这样牵扯广泛、莫名产生的‘昏迷’现象,已经引起了官方注意。”

    季宵迟疑:“你是说,如果你也变成那样的话,也会引起注意?”

    “不,”我说,“你到我办公室的时候也看到了,我的身体并不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季宵:“你——知道我去你办公室了?”

    他总有种不合时宜的抓重点能力。

    我回答:“对,我一直看着你。”

    季宵:“你监控我?”
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