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上就更加难走,甚至有些地方垂直而下,根本登不上去,两个人绕来绕去,也没有攀爬多远,眼看着天黑了,只得找一处宽阔的地方坐下,准备挨过一晚。
元申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堆干草,说道“扶苓姑娘,您也别嫌弃,我听说干草十分保暖,你今晚躺在这上面肯定不会着凉。”
“那你呢?”扶苓看着地上这些干草,很明显,它以后躺一个人。
“我不用睡觉,我看这菩萨地方也不清闲,山野猛兽还是有的,我就负责守夜好了,在者说,有篝火,不会怎样的。”元申挠了挠头发,他头发上还插着几根杂草,显得十分滑稽。
扶苓见状笑了笑,将他头上的杂草摘了下来,可元申却一动不动了,活像一个木头人似得,反倒将扶苓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扶苓问道。
“没什么,只不过刚才的情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。”元申皱起了眉头,开始思索起来,可是没一会儿他就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,头痛欲裂的感觉扶苓知道,一点也不好受,看着元申这样痛苦的模样,扶苓也不忍心,便劝道“算了,想不起来别想了。”
“不!”
扶苓愣了一下,她没想到这个元申回绝得这么坚决。
“你怎么了?”扶苓开始担心起来。
“不—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。”说着,元申缓缓的站了起来,身形不稳,晃了一下,扶苓连忙搀住他,可他却像是被蛰了一样,连忙躲开扶苓,自顾自的坐在一旁,生着火。
扶苓见状也不知这个元申犯了什么痴病,不过他没有事就行。
火堆着了起来,扶苓坐着无聊,心想和元坐申走了这么远的路,也没有问他的来路,正好今夜无事,不如……
“喂,元申。”扶苓喊道,一旁坐的僵硬的元申说道“何事?扶苓姑娘?”
“你……从哪里来的?”扶苓问道。
“我从迁城来,姑娘你呢?”元申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也是。”扶苓说道。
“哦。”元申说道,并没有接着话。扶苓见状只得接着问道“那你一个人上山就不怕被金毛犼吃了?”
“姑娘笑话了,我一生行事磊落,不会因为……”正说着,元申突然脸色一变,捂着胸口,痛苦的蜷缩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扶苓连忙跑了过去,元申粗重的呼吸声比山风的声音还要大,似乎马上就会断了喘息一般,脸色苍白,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,噼里啪啦的落在地面。
“我……”元申似乎一下子苍老了,声音沙哑,就连皮肤也有些褶皱,可是转眼之间这些都消失不见,一切又恢复到原先一般,只不过元申脸上的汗珠似乎在提醒扶苓,刚才所发生过的一切。
“我没时间了。”元申挣扎着坐了起来,不顾扶苓的劝说,连忙往山上走去,四周错杂的灌木如同渔网,网住了元申这条鱼,元申挣扎着往山上赶去,也然不顾脚下的乱石,栽倒了,再爬起来,树枝挡着就折断它,元申的双手虎口已经开裂,膝盖上的血迹流露出来,殷红了长衣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扶苓追在元申的身后,大声的问道。
“我没时间了!我没时间了!”元申自顾自的说着话,终于,眼前一片开朗宽敞,一片空地,前头就是悬崖,悬崖下云雾翻滚望不见山脚下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