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阅安对江岩的印象是，擅长理组科目的隔壁班、长得好看、有个很酷的姊姊。他很喜欢和同龄人一起玩，真诚坦率，毫无疑问受欢迎，那些赞赏和歆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是什么怪事。
但是怎么能有这种赞赏？
影片看起来像是地下街的一间咖啡厅，江岩穿得单薄，暖灯光把他的脸都照得虚幻朦胧，毫无防备在打瞌睡。他身旁座椅上堆着很多厂牌购物袋，看起来根本就是陪女性家庭成员逛街，走到脚酸、然后随便找个角落休息的无辜小孩。
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对面有人在做的事情——
隔着两面小圆桌，镜头从他睡得不太安稳的脸移到裤裆视角，又晃动着移回去，看得出来推主有些激动，咖啡厅轻缓的音乐声里混杂了缓而重的呼气声。
乔阅安整个人都陷入宕机，就在公共场合，这名推主对着他的隔壁班同学在尻枪！
顿时一种感觉荒谬、恶心又不知所措的心情涌上来，大概是震撼太过，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要立刻把这个影片关掉。
推特肉账横行，班上那群青春期男生在推上就能把素人AV看个够，但他很难想象在这种影片里看到熟悉的脸，更何况对方什么都没做，根本就是倒楣。
镜头不时地给那根丑东西特写，再移回那张无害的脸，对比简直下流到恐怖。乔阅安魔怔半天，心跳快如擂鼓，竟然就那样直愣愣瞪着短影片，一直到罪恶感在这个特殊的视角渐渐涌上来。
进度条最后江岩睁了睁眼，那双黑黝黝的瞳孔像是隐有所觉，突然就直直地朝镜头一瞥。
——影片剧烈晃动一下，戛然而止，那一瞬间乔阅安差点把手机扔掉，耳旁全是隆隆的心跳声。
他头脑空白地缓了很久，才有些手抖地刷新一遍网址：
「该短网址已浏览数：177」
他滑回推特，留言区大多数都在喊题目超难，「考虑一下文组男ok，到底多精彩」「不是ㄐㄐ照？」「限时公布答案啦」这些类型，偶尔滑到一条「好帅的弟弟！害我好兴奋，突然庆幸有认真读数A」，下面就有一堆的人跟推要密码。
点开Line，班级社群竟然也隐隐有动静，有人犹犹豫豫在问：
「为什么我河道有人在转这个……还加了北男中的tag」
「？这个好像是甲喜欢搞的东西」
「……跟我们学校有尛关系？？」
乔阅安在追踪列表找到江岩，他真是毫不知情，两个小时前刚传了蜜饯和酒酿圆子的照片，还有中央灯区发放的小灯笼，竟然很认真在过元宵节！在他的账号头贴旁边，没有出现小信封图标。
江岩把私讯功能关掉了。
班群已经在尝试解题了，乔阅安干脆找人要了LineID，江岩果然开了好友审核……他简直要感觉头痛，又刷新一遍网址：
「该短网址已浏览数：192」
原推热度还在不断增加，糟糕的境况愈演愈烈，推上同学圈错综复杂，不时有混淆视听的推文飞掠一般出现在河道又迅速消失，这种古怪又躁动的气氛让他感到紧张。
群组里同班同学也逐渐感觉怪异，半是嚷嚷题目好难，还有在外面听见风声，一时间都期期艾艾和语焉不详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