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哦，江岩是这么回答的。当时他确实恼火，说话铿锵有力，附近几桌客人嘴张大得像碗里那颗溏心卤蛋。
沉默，还是沉默。乔阅安不小心碰翻一罐可乐，他手忙脚乱爬起来擦干净，气氛僵硬的两个人瞬间惊醒，都转头盯住他。
乔阅安立刻举手投降：“……嗯，我可以看的吧？”
“靠北乔阅安！”岑顺快哭了，“你怎么还在这里，你是大面神吗？”
“干嘛，披萨我还吃着呢……”乔阅安尴尬地站着，左手捏着披萨角，右手全是碳酸泡泡，“所以现在作为你哥，啊，我是不是要帮你把前男友赶跑？”
岑顺被他气得拼命深呼吸，乔阅安看她一眼又悄悄坐下来，拿胳膊肘碰了江岩一下，小声说：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江岩愣愣地看着他，耳廓烧得发红。
他都讲了什么？听起来像是在一个绝对不熟的人面前出柜了，他感觉丢脸，简直和那天在拉面店一样混乱糟糕。乔阅安也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：“你别紧张啊，又不违法……”
江岩听得脑袋一团浆糊，他只能去问岑顺：“你怎么样了，还好吗。”
“……没有事的。”岑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“今天就把话讲清楚好了。”
江岩点头，目光偏移一点，看见乔阅安对自己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，他勉强笑了笑。
其他男同学最多也只会很隐晦对他说“你好像很受男生欢迎哦？”岑顺根本是第一个那么直白就喊出来的人。他之前那样火大，后来回想竟然有一点被戳穿的恼羞成怒，如果岑顺像她发誓的那样一定绝交，他都不会顶着万分尴尬再来解释什么。
岑顺问道：“你交过男友吗？”
江岩立刻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岑顺犹豫一会儿，又问：“那……听说你国中时期当过朋友的小三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啊啊？”江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，“你听的是哪个版本？我是和他尻……那时候都喝晕了，他突然碰了我的、……！啊，我要怎么讲？”
老天爷啊，比当着乔阅安的面搜肠刮肚夸奖他更令人羞耻！江岩说得断断续续，岑顺超傻眼，简直要夺门而逃，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！
最后江岩干脆败下阵来，承认道：“好吧，算是有这个事的。”
他的前女友睁着眼睛哆嗦不出半句话，江岩瞟一眼乔阅安，他表情怪异又想笑，江岩试图补救着：“其实……我和那个女生关系还算不错，她开过玩笑要退场，如果我跟她男友在一起的话。但是真的发生了却不会是这样。”
“一般都不太能接受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吧，你应该也是一样的……所以我们就暂时维持现状？我也很抱歉，好像一直骗了你。”
虽然不是故意的。
岑顺慢了半拍反应不过来，江岩就把什么话都讲完了。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复合完全不顺利的前男友，梦游一般问道：“可是，你、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呢？也可能是青春期的错觉啊。”
什么错觉啊，江岩有点想笑。男生之间那些颜色话题不能跟你说啊。
岑顺又问：“那你决定以后都要当甲甲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