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修行......什么时候能结束啊？”
小龙女一直侧头望着他，哪吒却只敢用余光瞥她，饶是如此，他还是觉得对方忽闪忽闪的睫毛，仿佛每一下都眨在了他的心上。哪吒只觉喉头发干，不自觉地想吞咽下口水。视线下移，小龙女盯着他不太明显的喉结，出声问道：“哪吒，你渴了？”
“什么？”
指了指自己的喉咙，小龙女一扬眉，“你老咽口水干嘛？”
！！！
多亏现在雾气大天色暗，才让脸色渐红的人稍稍遮掩住了自己的尴尬。
一定是来的时候多喝了黄天化的两杯酒，没错，绝对是“玉林仙露”的后劲儿太足了。
“你，别打岔啊，问你话呢。”
见哪吒躲闪着退后的样子，小龙女也不逗他了，深呼吸，转身沿着泉池往前走。哪吒在后看看她的背影，安静地跟了上去。
“其实，我也不知道。当初来的时候，也没定下什么期限，只是自然而然的日复一日，然后就过去这么久了。”
“你的伤都痊愈了，修为也提升了不少，其实...就算现在回东海也没什么关系吧。反正，反正观音大士也没给你赐法号。”
哪吒跟在小龙女身后，踩着她留下的脚印，一步一步，像是小时候一般。只不过现在的哪吒，已经不会像儿时那样捉弄她了。
“哪吒。”
小龙女突然驻步回眸，正专心跟在她身后踩脚印的人被吓了一跳，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没扑到前面人的怀里。
“吓我一跳！”
“你干嘛呢？”小龙女见他这副滑稽的样子，不由发笑，哪吒也不生气，只瘪嘴叉腰的立在一旁看着她笑，直到笑够的人收敛了神情复又回望向他。
“笑够了？”
“大莲藕，”哪吒见她突然严肃了表情，知道小龙女是要同自己说事了，便也敛了神情认真听到。
“你是莲花金身，不老不死。我虽然是龙族有灵力护体，比之其他族类成长衰老的速度要缓慢许多，可终究还是血肉之躯。”
小龙女言至此处便不再多语，哪吒默默听她说完，之后两个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。半晌，哪吒方才开口：“你要修得仙身是吗？”
小龙女没答他的话，而是转过头面对着他，继而莞尔一笑，“哪吒，我好看吗？”
哪吒没料到她会这样问，一时间怔愣在原地。喉头再次滚动，目光同面前人交汇，想打趣的话出口时却变成了心中所想：“好，好看。”
小龙女退后一步，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：“我现在是这个样子，一千年后可能还是这样，但一万年后呢？十万年后呢？”
哪吒默然，看着自小一同长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，突然间不知该怎样表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