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钰还没思考好要怎么解释，但无师自通地立刻产生求生本能：
“对不起！真的，对不起！”一声比一声诚挚。
“我当时不择手段，我真的不知道是你。”
“唉————”吴千千极其悠长地一声叹息。
她继续看着他，无声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怨念。
杜钰瞟一眼，立刻把头回正，装作正襟危坐地开车。
“停下，我们聊聊吧。”她心里暗笑，出声制止。
杜钰从善如流。
静谧的凌晨，深秋的晨风已经有了几分冰凉。吴千千裹紧从商务车又取回的羊绒大衣，搓了搓手。
杜钰看了看，忍住了自己想要揽住她的冲动。
两人在大学城边依然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漫步并行。
气氛安静下来。
马甲掉了没关系，打脸生气了也可以弥补，但……
他心里忍不住想着，这一切复杂的事件，会让她如何反应？
她和父亲关系那么好，吴家无论如何已经被他拖入这一桩麻烦，她会怎么选择？
她对从小到大成长的四区肯定有着感情，自己站在四区的对立面，她一定已经察觉到了，她会怎么选择？
她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那个人，选择义无反顾救他，可现在她会不会后悔？
这一段时间，她天天和他朝夕相处，她是怎么看待他的？
他带她研究，带她练习格斗，她怎么看的？会不会觉得他是早有预谋？
会不会觉得他知道她会危险，所以才这样练她？觉得他无情、残酷？
会不会觉得是他无能，才引发今晚以至于以后无数血雨腥风？会不会觉得他利用她又不保护她？
她会不会，跟她分道扬镳？一刀两断？
杜钰习惯性地层层思考，心仿佛被一只手满满攥住，令他突然感到酸涩的痛楚。
是啊，他和她之间，隔着那么多！